資本更勝一籌、比美國銀行營運狀況還穩健 72小時後大型銀行宣告破產

每一個投資價格、每一個市值不過是今天的數字乘上明天的故事。這些數字容易衡量、容易追蹤、容易建構。隨著每個人都能以低廉的成本取得資訊，要算出一個數字也愈來愈容易。

但是，故事往往是人們的希望、夢想、恐懼、不安與派系關係的奇特投影。隨著社群媒體把情感訴求最強烈的觀點放大，故事也愈形奇特。這股作用的力量有多強大，以下是幾個例子：

二○○八年九月十日，雷曼兄弟(Lehman Brothers)的營運狀況良好。第一類資本比率(衡量銀行承受損失能力的指標)為11.7％，優於前一季，優於高盛，也優於美國銀行。和銀行業幾乎空前穩健的二○○七年時相比，這時雷曼兄弟擁有的資本更勝一籌。七十二小時之後，雷曼宣告破產。

遊戲驛站(GameStop)的狀況正好相反。這間公司在二○二○年眼看就要倒閉，然後它在Reddit上掀起一股文化狂熱，股價隨之飆升，公司募得大量資金，二○二一年時市值甚至一度達到一一○億美元。

還是一樣：最重要的變數是人們告訴自己的故事。而這是唯一一件你無法衡量、也無法用先見之明來預測的事。這就是為什麼結果無法計算。每當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就會看到人們對世界如此偏離基本原理感到震驚與憤怒。不過，世界一直以來都是這樣運作。

一九二○年代讓人目眩神迷；一九三○年代是一片純粹的恐慌；一九四○年代的世界則瀕臨終結；從榮景到蕭條的劇碼在一九五○年代、一九六○年代與一九七○年代一再重演；一九八○與一九九○是瘋狂年代；二○○○年代就像電視的實境秀。如果只依靠數據與邏輯解讀經濟，你會一路困惑個一百年。

經濟學家佩爾．比倫德(Per Bylund)曾經指出：「經濟價值是個簡單的觀念：只要是有人想要的東西都有價值，無論原因是什麼(如果有的話)。」不是效用，無關獲利，純粹就是有沒有人想要，出於任何原因都可以。經濟體中有很多事物都根源於情緒，有時候幾乎無法理解。

在我眼中顯而易見的是，無法測量、無法預測、無法用試算表建構模型的那一件事，在商業與投資領域是最強大的力量，如同軍事上最強大的武力。同樣的道理也適用在政治圈、職涯以及人際關係。很多事情都無法運算。

投資上經常看到的危險是，人們變得太像麥克納馬拉；他們如此執迷於數據，對自己的模型如此信心滿滿，無法容忍錯誤或意外。他們無法容忍事情變得瘋狂、愚蠢、無法解釋、還長期保持這種狀態。

他們老是在問「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還期待得到理性的答案。更慘的是，他們總是錯把發生的事件當成自己應該要料到會發生的事件。

能夠長期持盈保泰的人都理解，現實世界是由一連串沒有盡頭的荒謬、迷惑、混亂關係，以及不完美的人類所組成。要理解這個世界，就必須承認一些事情。

（本文出自《一如既往：不變的人性法則與致富心態》作者：摩根．豪瑟 譯者：周宜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