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前財長談救經濟：及時調整預算增加財政赤字

中國財政學會會長、前財政部長樓繼偉今天在官媒撰文，針對當前經濟狀況，主張及時調整預算，增加財政赤字用於補貼中小企業，並讓2.9億農民工都在城鎮落戶、破除城鄉二元結構。

由中國國務院舉辦的經濟日報，今天刊發樓繼偉的文章。他表示，如果不出現特殊情況，今年經濟增長速度會超過5%，但考慮到去年的低基數，這仍不利於保持充分就業。疊加外部不利因素，總體評判有必要加大財政貨幣政策擴張的力度。

他說，可適度降低利率，更重要的是增加財政赤字，主要是增加中央赤字，大部分用於對中小微企業房租、水電、利息等階段性補貼，根據企業經營狀況，財政補貼可以直接到帳；小部分可以轉移給地方，緩解地方財政困難，同時要堅決懲處亂收費、亂罰款，營造良好營商環境。

他強調，適當增加地方財政赤字，主要不是用於新增建設項目，而是彌補現存項目的欠資。

樓繼偉在文章中說，疫情產生的疤痕效應是比較嚴重的，企業、居民和地方政府都在修復資產負債表，信心恢復也需要一個過程。只有資產負債表趨於正常，信心恢復，企業才敢投資。只有就業情況改善，對未來收入有信心，居民才敢消費。

至於外界擔心財政可持續性的問題，他認為要分短期、長期來看。若短期財政政策需要擴張，就要及時增加財政赤字，使經濟儘快恢復到正常狀態，這種做法代價最小。如果認為某些政策有制度性缺陷，就要透過結構性改革彌補缺陷，以免對財政造成長期的壓力，損害財政可持續性，譬如社保制度的檢討修訂。

此外，他還提出經濟成長要從投資驅動轉向消費驅動為主，以及破除城鄉二元結構。

他說，目前大部分農民工在城鎮打工，暫住於城鎮。讓2.9億左右的農民工真正在城鎮落戶，會大幅提高消費，也會產生新的就業機會，還有助於提高收入分配公平性。

中國的「城鄉二元」，表現在城鄉的戶籍壁壘，兩者的福利和社會制度並不相同。樓繼偉在文章中指出，目前影響配置效率最大的是城鄉二元結構，勞動力和土地作為最基礎最重要的生產要素，在城鄉之間不能順暢流通。只有加快農村勞動力向城鎮轉移，農村產業才會有競爭力，也會產生足夠的市場需求，破除城鄉二元結構應當是進一步改革的重點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