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學霸元配情場敗給歌女姐妹 皇帝夫縱欲過度死在床上
漫天星空下,深宮高牆中,一位氣質非凡的女子拿出一把精美的團扇,落寞地在院中徘徊。她想起之前受寵時的種種風光:當時年輕有為的皇帝對她一見鍾情,把她寵上了天,恨不得無時無刻不跟她在一起。但現在……團扇啊,團扇,夏天一過,你就要被丟到箱子裡了。她寫下了那首哀怨悲傷的〈團扇歌〉(又名〈怨歌行〉):
新裂齊紈素,皎潔如霜雪。
裁為合歡扇,團團似明月。
出入君懷袖,動搖微風發。
常恐秋節至,涼風奪炎熱。
棄捐篋笥(音「竊司」)中,恩情中道絕。
我也曾有白如霜雪的肌膚、婀娜多姿的身材、出口成章的才華,備受皇帝恩寵。如今皇上移情別戀,我就好比這團扇,一到了秋天,就要被擱置在箱子裡。
團扇出現在西漢時期,又稱絹宮扇、合歡扇,是當時後宮女子的飾品;因為這首詩的出現,便有了「秋涼團扇」的典故。
這位寫詩的才女就是班婕妤。她出身顯赫,祖上多在朝中為官,父親班況也曾獲擢升為左曹(在皇帝左右處理文書的官員)、越騎校尉。她從小聰明伶俐,不愛打扮愛讀書,遍覽家中藏書,吟詩作賦自是不在話下,歷史典故也能信手拈來,是位名副其實的才女。
後來,漢成帝劉驁即位,班婕妤被選入宮。她剛開始被封少使,是宮中的低階嬪妃。但她並不因此悲傷,儘管一入皇宮深似海,但讀書能解萬般愁,每天盡是安靜地讀書、寫字。
有一天,漢成帝在宮裡閒逛,遠遠看到一位美麗嫻靜的女子,有著與眾不同的氣質,讓漢成帝驚為天人。
漢成帝召見了班氏,封為婕妤。「婕妤」是什麼意思?一如大臣職位有高低,後宮嬪妃也有等級高低,不同的品級有不同待遇。例如漢成帝時,後宮宮制分為:昭儀、婕妤、娙娥、容華、美人、八子、充衣、七子、良人、長使、少使、五官、順常、舞涓等十四個品級;婕妤的地位僅次於皇后和昭儀,漢成帝對班婕妤的喜愛由此可見一斑。
班婕妤很快便為皇帝誕下皇子,但不幸的是,孩子沒幾個月就夭折了,她第一次體會到刻苦銘心的痛是什麼滋味;幸好漢成帝非常關心疼愛她,減輕了她的悲傷。
漢成帝為了能時時刻刻與班婕妤在一起,原想命人製造一輛很大的輦車,以便與心愛的女人一同出遊,但熟讀史書的班婕妤冷靜地拒絕了。她說:「古代聖賢之君都有名臣在側,亡國之君都要美人作陪:夏桀有妺喜,商紂有妲己,周幽王有褒姒,最後都落得亡國的下場。我如果和您同車進出,那就跟她們沒有兩樣了。能不令人警惕嗎?」
儘管漢成帝心裡有些失落,但年輕的他也想有所作為,於是打消了同車出遊的想法。
皇太后王政君聽聞此事,對班婕妤的做法非常欣賞,對左右親近的人說:「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樊姬賢慧能幹,曾輔佐楚莊王成為春秋五霸之一;現在太后把班婕妤與她並列,表示對她的高度評價。皇帝喜歡,太后稱讚,一時之間班婕妤風光無限,但她卻始終保持頭腦清醒,從不恃寵而驕,對人寬厚仁愛,也不與許皇后爭寵爭權,就連皇后對她也很敬重。
她想用自己的言行影響皇帝,希望他能成為一代明君。可惜她高估了丈夫的能力與決心。一對來自民間的姊妹擾亂了皇帝的內心,也破壞了後宮的寧靜。她們就是趙飛燕與趙合德。
有次,人到中年的漢成帝微服出遊至陽阿公主府,看到府中的歌女趙飛燕,那纖盈的身材、天仙般的舞姿,直接勾走了他的魂。他將趙飛燕帶回宮中,夜夜纏綿。後來又聽說趙飛燕的妹妹更漂亮,便下令宣趙合德進宮,一時之間將後宮粉黛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專寵趙氏姊妹,懶理政務。
趙飛燕和趙合德沒讀過什麼書,也未勸誡皇帝收斂,反倒恃寵而驕、飛揚跋扈,一心剷除異己,甚至垂涎皇后大位。
趙氏姊妹的受寵遭到了許皇后的嫉恨:想我出身名門,父親許嘉乃是大司馬、車騎將軍,小小的歌女竟然想搶我的位子?但這時候剛好發生了一件事:許皇后的親姊姊平安剛侯夫人許謁在宮中設置神壇,反覆誦念咒語,詛咒後宮中有孕的王美人和成帝的舅舅王鳳,這就是原本流行於民間的巫蠱之術—起源於遠古時期,古人相信詛咒能使仇敵遭到禍害。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事情很快被揭發—據說是趙氏姊妹向太后揭露的。趙氏姊妹想藉機把對她們有威脅的嬪妃一網打盡,其中也包括失寵的班婕妤。漢成帝知道許皇后與巫蠱之事有關後,一怒之下廢了許皇后,將她打入冷宮;可是他不太相信知書達理的班婕妤竟會參與此事,於是親自召見班婕妤詢問。
班婕妤不愧是學霸,她從容應對道:「我自幼飽讀詩書,知道人的壽命長短是命中注定的,人的貧富也是上天注定的,並非隨意就能改變。做善事尚且不能得到福分,難道做壞事可以得到好報嗎?如果鬼神上天有知,怎麼會聽信巫蠱的祈禱?如果神明無知,詛咒又有什麼用?我沒做這樣的事,更不屑做!」
漢成帝啞口無言。念及舊情,不僅不再追究,還大大賞賜了班婕妤,以彌補心中的愧疚。
在學霸班婕妤面前,趙氏姊妹不過是小兒科。
熟讀史書的班婕妤明白,在爭權奪利的後宮中,只有急流勇退,才能明哲保身,否則下場可能會像過去的戚夫人一樣,一個不小心,連命都沒了。聰明絕頂的她上了一份奏章,要求前往長信宮侍奉非常不喜歡趙氏姊妹的王太后。大樹底下好乘涼,以後看誰敢輕易誣陷她?
從此深宮高牆,猶如牢獄,每天只能空對月。班婕妤寫詩作賦,抒發心情,留下許多詩篇,如〈團扇歌〉〈自悼賦〉〈搗素賦〉等。
不久,趙飛燕被封為皇后,趙合德也成了昭儀,兩姊妹風光無限。但好景不長,漢成帝因縱欲過度,死在趙合德的床上。引起朝廷上下公憤的趙合德被逼自殺;沒過幾年,趙飛燕也被貶為庶人,自殺身亡。
漢成帝死後,班婕妤知道宮中必有一番腥風血雨,步入晚年的她懶得理會是是非非,於是主動要求到成帝陵守墓,大概一年後,她就病逝了。
班婕妤的家族成員基本都是學霸,兄弟有班伯、班斿(音「游」)、班稚等;班稚的兒子是班彪,班彪又生下兒子班固、女兒班超,都是東漢著名的史學家。
本文出自《和古代學霸擊個掌》究竟出版,未經同意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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