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千曾毀莫高窟壁畫 敦煌研究院書記緩頰：人無完人

國畫大師張大千被譽為「五百年來一大千」，他極高的書畫造詣，以及頻繁亮相國際，曾讓世界各國得以認識中國藝術之美。不過，張大千在藝術史上一大爭議，是他於敦煌曾以破壞性方式臨摹重層壁畫，而大陸敦煌研究院的負責官員則對此評價稱：「人無完人」。

「絲路風采．如意甘肅」兩岸媒體聯合採訪活動目前在甘肅省敦煌市，這裡有聞名全球的藝術寶庫「莫高窟」，也是張大千在1941年至1943年進行臨摹之處，迄今莫高窟內諸多洞窟入口處的牆壁上，都還存有張大千當年用毛筆書寫的編號。

張大千為國畫大師渡海來台三大家之一，1949年成都淪陷前夕離開大陸，爾後旅居南美、歐洲各地，也與畢卡索等西方大師交流，1977年來台定居，住所為外雙溪摩耶精舍。張大千藝術成就為舉世公認，其已被大陸國家文物局最新頒布的規定列為作品「一律不准出境」的畫家。

而敦煌研究院黨委書記趙聲良22日接受採訪時指出，當時很多人不了解敦煌，張大千通過自己的畫展，引起社會普遍關注，而且他也積極推動成立「國立敦煌藝術研究所」（1944年成立，也是現在敦煌研究院前身），在敦煌藝術的傳播方面功不可沒，「當時並沒有多少畫家願意這麼艱苦跑到敦煌，他還能待將近兩年，這非常不容易」。

趙聲良不諱言，張大千臨摹壁畫的過程當中，對壁畫有所破壞。為了要起稿壁畫，他用透明的紙，以圖釘釘到牆上，如此當然就把壁畫破壞了一些；另外他發現壁畫有「重層」，最早的壁畫有4層，包含北魏、唐朝、五代、宋朝壁畫，張大千發現宋朝壁畫的底層是唐朝的，就把上面這一層挖掉，「挖掉當然就破壞了」。

儘管張大千臨摹壁畫的爭議，早在1940年代就受到當時國內不少藝術家批判，甘肅省參議員還公開提案譴責，最後張大千也離開了敦煌，而文革後大陸民間也多有批評張大千毀壁畫之舉。但這是近年來，敦煌研究院的官員罕見對張大千當年臨摹作法，進行表態與評價。

趙聲良儘管表示非常遺憾，不過他強調，張大千是一個歷史人物，「要歷史的看待問題，有功也有過，人無完人」。他指出，在當時沒有「文物保護法」，也沒有技術，只能把表層的撬開。而現在敦煌研究院已經有整體搬遷的技術，可把宋朝的這一層完完整整搬下來，就能看到唐朝的壁畫，例如220窟就能看到整體搬遷工程的成果。

敦煌莫高窟目前的保護措施相當嚴格，在窟內禁止任何拍照、攝影與錄音，並監測濕度變化，有重大藝術史意義的特窟平常已不對外開放。莫高窟也早已實施限流政策，每日僅開放6,000人次預約門票參觀，另有1萬2,000張應急門票，前者能較為詳細觀看洞窟，後者僅能由導覽員在外講解後，進洞參觀約1分鐘就必須離開，嚴格的流量限制，連當地官員都必須遵守。

在加強各種科技保護技術的同時，莫高窟票價也在逐漸調漲，有讀者向記者表示，2017年時參觀票價為人民幣200元（約合台幣872元），如今已是238元（約合台幣1,038元）。

而對於目前兩岸在敦煌文化的交流，趙聲良則強調已跟台灣相關機構合作研究很多年了，包含台大、故宮、中研院等單位，例如莫高窟第61窟就曾與台灣合作數位化。至於敦煌文物何時能赴台灣展出？趙聲良表示，過去已經做過好多次展覽，現在希望能夠順利進行，如果台灣政府不反對的話，完全沒有問題。

而敦煌研究院近年來也在台灣與沈春池文教基金會推出敦煌文化展覽以及校園展覽。根據本報記者了解，今年沈春池基金會仍將舉辦線上展，但明年將會恢復實體展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