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中的威尼斯雙年展 以色列館開第一槍閉館呼籲停火

上週伊朗對以色列發動的攻擊，讓原已籠罩在戰爭陰影的第60屆威尼斯藝術雙年展雪上加霜。此一世界第一大藝術展今天舉行預展，策展以色列館的藝術家露絲·帕蒂爾（Ruth Patir）宣布，在以色列和哈馬斯達成「停火和釋放人質協議」之前，以色列館不會開幕，「藝術可以等待，但婦女、兒童和生活在地獄中的人們卻不能。」

「當停火和人質釋放協議達成後，以色列館的藝術家和策展人將宣布以色列館開幕(The artist and curators of the Israeli pavilion will open the exhibition when a cease-fire and hostage release agreement is reached)」。今天是此一世界第一大藝術展預展的第一天，逾70個國家館將在今天揭開作品的神秘面紗。當蜂擁的媒體和藝術家湧入雙年展主場館綠園城堡，卻發現以色列館貼上「停火前不開館」的標語。

相較於不遠處的美國館正舉行熱烈的開幕儀式，以色列館大門深鎖，一旁還有義大利警察走來走去，情勢顯得有些緊張。觀眾撲空後驚訝表示「關門了！」、「這是強烈的宣示」。而以色列館雖然大門深鎖，吸引的觀眾比周圍的國家館還多，觀眾除了閱讀閉館宣告，也忍不住透過玻璃牆看裡頭到底準備展出甚麼。

30多歲的帕蒂爾去年被選為代表以色列參加威尼斯雙年展的藝術家，她展覽中的主要作品「Keening」是在10 月7 日哈馬斯攻擊以色列與隨後的加薩走廊戰爭之後構思的。她在聲明中表示：「作為一名藝術家和教育家，我堅決反對文化抵制。但在一個對生命無限漠視的時代，要呈現一個講述生命脆弱的項目，我遇到了強大的困難。」

在作品「Keening」中，帕蒂爾將紀錄片和用AI生成的古代雕像圖像、以及原件留下的數千個碎片混合在一起。據看過此一錄像作品的人表示，影片中的隊伍像是哀悼哈馬斯扣押的人質。而帕蒂爾則表示。創作的動機是哀悼在戰爭中喪生的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婦女，並向那些被關押的人致敬；同時表達了兩國人民和平相處的的期許。

「藝術可以等待，但婦女、兒童和生活在地獄中的人們卻不能。」帕蒂爾的策展人皮多特和瑪格麗特在聲明中表示，自 10 月 7 日哈瑪斯對以色列的殘酷襲擊以及加薩走廊戰爭開打以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個月。但是，這場戰爭 「看不到盡頭，帶來更多的痛苦、損失和破壞。」

帕蒂爾向媒體表示，雖然威尼斯藝術雙年展對於像她這樣的年輕藝術家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機會，但迦薩戰爭的狀況「比我嚴重得多」，關閉展館是她唯一可以採取的行動。不過，以色列館閉館是藝術家單方面的決定，而以色列已為此展支付大筆費用，未來可能會在以色列國內引發爭議。

本屆威尼斯藝術雙年展是疫後首次完整恢復舉辦，卻壟罩在戰爭的陰影之下。一個月前，雙年展史無前例地收到數千名藝術家和文化人的連署情願書，要求雙年展取消以色列館。但義大利文化部長霸氣表示，以色列「有表達藝術的自由」，如今則由藝術家自行決定閉館。

而23位巴勒斯坦藝術家的參展要求被威尼斯雙年展拒絕，決定仍會在雙年展之外的威尼斯展出。據了在雙年展周六正式開幕當天，一艘由英國「反種族隔離藝術家」設計的「自由之船」，將穿越威尼斯波光粼粼的大運河，繞過雙年展主場館所在的綠園城堡。船上的藝術家將以巴勒斯坦團結的名義進行朗誦與表演。

台灣館則以「日常戰爭」為名參加此次的雙年展。此一由台灣錄像藝術家袁廣鳴構思十年的系列作品，因為呼應本屆雙年展遇到的戰爭陰影，開館前已多次躍上國際媒體，成為台灣館近年最受矚目的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