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之眼】從德國軍官的判決 看社會激化與民粹主義

於五年前的夏季，一名自稱是敘利亞難民身分的德國軍官，在奧地利的機場取槍時被現場逮捕；按理說他當時應該待在所派駐的法國基地內。奧地利機場的清潔人員早先在衛生間內已發現被隱藏完好的槍械；安保體系則決定守株待兔多時，終於盼到與槍枝指紋對比無誤的本人現身。

這名軍官先以不實身分，登記為尋求政治庇護的敘利亞難民和取得證件，還策劃要針對德國的內閣部長，發動刺殺攻擊。於奧地利警方遞解嫌犯回德國之後，遭到檢方的正式起訴，「危害國家的嚴重暴力行為」的罪名；最近才正式被認定有罪，和遭受判決五年半的入獄量刑。

類似的右翼極端主義和全面發展，在歐美國家的政壇與社會正逐漸抬頭；而犯案當事人的說詞，則難脫反猶思想、種族歧視，他們更擔憂白人種族優越的無以為繼。他們通常也認為開放移民、社會福利和對外貿易，都會造成一般人的工作流失；因此，中產階級的數量減少、高等教育的名額被搶占與家庭生活的日趨困難，就是最簡單的證詞指控與總體危機。

這樣的案情發展和場景，宛如冷戰時期諜報片的電影情節；但可嘆的是，它卻真實出現在英國脫歐、川普當政的同時間；正是歐、美國家走出金融海嘯的債務風暴，全球貿易與經濟成長也大幅攀升之際。

一開頭德國檢方指控他涉嫌冒充敘利亞人，好讓恐攻內閣首長看起來是由「激進伊斯蘭恐怖主義」的行動。據悉這名軍官最早在2015年就想策劃刺殺；阿布瑞克特中尉在2017年被捕時，媒體還報導過他列出的暗殺名單。

法院判決書認定阿布瑞克特中尉走向極端種族主義，對於猶太教徒尤其反感；並認為難民危機會讓德國血統進一步「混種」，最終會消滅日耳曼民族。檢方的調查則証實，阿布瑞克特持有的槍械、子彈與爆裂裝置，泰半是從駐地部隊內所不實欺瞞和順利竊取的。

就中尉阿布瑞克特（Franco Albrecht）一案，德國法院判刑5年半。先前他曾公開對包括梅克爾夫人在內的部會首長，因為北非之春而開放移民公開表達憂慮和憤怒；但最終的一審判決，則針對非法持有武器、爆裂物，主要來自軍中的槍械與竊取公物的詐欺罪名。

完成正式判決的前一星期，日本適巧發生安倍前首相的遇難；槍手曾經是自衛隊的士兵。兩者的悲憤與欲求有為，都造成不幸事件的發生；不過，這樣的情緒還會讓極右翼的候選人得票，甚至政黨內的極右派系影響力，普遍有增加，則是民主陣營的一大警訊。

往下的全球通膨與國家陣營的極端對立，都還在加劇當中。但願安倍首相的不幸遇難，除了檢討維安體系的應變能力之外；各方陣營也必須捫心自問，在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世代記憶裡，我們透過教育與媒體言論，究竟想播下甚麼樣的種子與正義觀？

總說，戰爭沒有贏家。但那幫子鼓吹戰爭的，卻經常能有獲利和高升，至少還能留名青史！畢竟，在刺客與英雄之間，茶餘飯後也只在乎會有的喧嘩、謾罵與激情；於是，播撒仇恨的人總能暗地裡偷笑，歡欣收割那戰爭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