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之眼】蔡英文的「明德止善」究竟是什麼意思？

9月24日，蔡英文總統為美國北加州第42屆祭孔大典暨教師節慶祝大會題詞「明德止善」。「明德止善」一出，立刻引來爭議。

對此，有人說大小姐，「英文不好，中文也不行」，意思是「明德止善」是錯誤的用法。之所以會認為錯誤，實在是我們日常生活中沒聽過，也沒有用過這個詞，我們所熟悉的，來自於《大學》：「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因此，有人主張，不應該題「明德止善」而應該題「明德至善」。

「明德止善」一詞，當然不會直接出自蔡總統本身，而應該是出自她的文膽。那麼，「明德止善」這個題詞，對或不對呢？「在止於至善」能不能寫成「止善」呢？能不能的關鍵就在於「止」這個字怎麼解釋。

若按照朱熹《大學章句集注》的註解，他說：「止者，必至于是而不遷之意」，「止」當理解為「到達」，這是歷來的主流解釋。這樣的解釋固然也可以通，但「止」不是只有「達到」一種解釋，還有其他很多種，例如「停止」、「阻擋」，還有一種就是「安住」。因此，把「止善」理解成「安住於善良」，這是沒有問題的。順帶一說，什麼是「明德」呢？尊崇德性，而非尊崇富貴。這個時代，哪一個「明德」了？哪一個「止善」了？少見。因此，題「明德止善」，對任何人，包括蔡總統本身，都是非常有警示意義的。

就一個總統而言，蔡總統製造了很多問題，但「明德止善」這一題詞，是毫無問題的。「明德止善」之所以引發爭議，正是因為蔡總統的施政有太多的爭議，以至於所有她做的，不管對不對，都是不對，當然，這是就其反對者而言；要是就其支持者而言，那就是她做的任何事都是對的。這也反映了孔子的那句話「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

「止善」是很高的要求，我們一般人是做不到的，即使是孔子的賢弟子都很難「安住」於善良。孔子在周遊列國的路上，有一次被陳國、蔡國的士兵團團圍住，已經7天沒飯吃了。這時候，孔子還講課、彈琴、歌唱，他的大弟子子路就生氣了，質問老師說，「老師，您這是在幹什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唱歌？」即使在絕境，孔子也能「止善」，而子路就不行了，可見，安住於善，是多麼地困難啊！

當日祭孔大典的總召集人邱佩芝表示：「孔子是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教育家、思想家及萬世師表」，她說的沒有錯，不過，她對孔子的認識還不夠。事實上，孔子屬於全世界，而不專屬於某一國家或是某一民族；只不過，100個不到1個能真正認識孔子，反而是誤解的多（包含程頤、朱熹），這就是孔學沒落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