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徐佳瑩說聲「對不起」

聯合報 袁世珮

來,點點兵,新生代、女歌手、30歲上下、巨蛋級票房,有誰?

歌手徐佳瑩。 報系資料照片

徐佳瑩3月21日在台北小巨蛋舉行「日全蝕」演唱會。老實說,一開始,我期待她的唱功、而不是「表演」。可能也有人抱持著同樣的想法,所以她的票房動得較慢,到最後才宣告售罄。

她是「超級星光大道」三班冠軍,又是金曲獎最佳新人得主,歌藝當然沒問題。但個頭小小的徐拉拉,圓滾滾好可愛,造型不可能性感有看頭,她又不會跳舞,這樣在小巨蛋開唱,會不會有點太空曠?

結果,我錯了,對不起,拉拉。還有許多人也承認錯了,朋友說:「徐佳瑩的演唱會,意外地好看。」

於是我們達成共識,30歲世代的新女聲,徐佳瑩值得關注。

那一晚的演唱會,還是沒有露這裸那的造型,卻完全符合她有點古怪的個性,舞台也沒有高高低低、飛天遁地的機關。此外,除了短短的一段,大部分時間她沒有舞者,是獨自一人在舞台上,背後只有一個巨大的立方體造型光影設計,甚至一度,光影暗到只有一束紅光打在她頭上,而她竟然蹲縮在椅子後面。

於是,強大的聲音從大大的幽暗舞台上小小的椅背縫後傳了出來。

對這個女生最初的印象來自選秀比賽。一直記得她彷彿紮穩馬步、單手平掌外推的唱歌方式,有些肉肉、有些可愛,所以連同期那位男生都忍不住公開示愛,為徐佳瑩尚未正式開啟的歌壇生涯抹上第一筆桃紅。

後來她出了專輯,陸續訪了幾次,有「極限」時一起重現專輯封面小臉角度的合影、也有「理想人生」時明顯感覺到她的不理想「卡卡人生」。感情與身材是圍繞著她的萬年問題,心疼她說半夜不自覺地暴食、醒來後看到垃圾桶裡零食包裝袋的罪惡感,也開心聽她說遇到了一位讓她安心的戀人,並在她談到父親的病時,我們一起掉眼淚。

徐佳瑩一直不是艷光四射、光芒萬丈型的女歌手,在美女當道的版面上常被犧牲,而她個性不張狂,出道7年也沒有「老鳥」的霸氣,外型更不見30歲的老成。她就這樣存在於歌壇,人與歌都細膩、和緩。

2008年比賽、2009年出首張專輯、2012年上台北國際會議中心首度大型個唱,到今年的小巨蛋,徐佳瑩並沒有暴起、爆紅,但唱完小巨蛋,她證明自己的歌壇聲量。

台灣歌壇在2000年後,一直欠缺新的巨星,檯面上的大牌都是出道10年左右,而新生代中的女生,能唱、能創作、小巨蛋級的,真的數不出五人。在30歲出頭的這一代中,31歲的田馥甄是新出現的小巨蛋巨星,但「Hebe」可是老江湖了,34的魏如萱也有號召力,很高興看到徐佳瑩以保有個人特色的方式,攻上了小巨蛋。

徐佳瑩勤勤懇懇地在歌壇唱著,一點也不華麗,她是歌手,還不是、也可能永遠不會是耀眼的巨星,但那一晚她的存在帶給萬名歌迷的感動是真實深刻的。

再不會有人問她「說好的雞排攤呢?」很高興她決定拿起麥克風,而不是油炸的長筷子。

(★「udn星級評論」專欄內容未經授權,不得轉載、摘編。)

袁世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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