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數學／從鼠疫中誕生的傳染病模型(上)

大家對鼠疫的印象大都來自歐洲中古世紀的黑死病，造成了歐洲人口3成到6成人口的死亡，但鼠疫帶來的死亡陰影並未止於文藝復興。如同本次新冠病毒在印度的大爆發，在1896年8月，一艘船抵達「印度門戶」孟買，同時，也將黑死病的噩夢帶到這座潮濕悶熱的城市。

孟買的噩夢

鼠疫在孟買迅速擴散，主要是因為孟買的都市排水系統設計不良，天氣溼熱，街上到處都是積水的水窪，本來就是老鼠、跳蚤的天堂。加上當時缺乏合宜的建築安全規定，房東隨意將房子隔間出租，缺乏有效的通風系統，有些人甚至在路上搭起帳棚作為住所。在這樣的糟糕的衛生條件下，致命的鼠疫迅速地在這座住滿80萬人的城市蔓延。染上鼠疫的人，會先從鼠蹊部的淋巴結開始發炎、流膿，而且惡化迅速，鮮少有輕症。若未經妥善治療，幾乎只能等死。

鼠疫肆虐的20年

為了阻止鼠疫散播，英屬印度政府做了跟現在差不多的政策：疫調、隔離。他們動用軍隊搜索隔離任何有鼠疫症狀的人和接觸者，強制送到醫院和隔離營，並派遣士兵消毒他們居住過的區域。這些規定雖然看起來合情合理，可是執行起來卻十分粗暴。有些人在隔離期滿後回到家後，竟然發現自家已經被拆除或焚毀。在浦那這座城市更糟糕，官員趁查訪感染者時洗劫居民，最後被憤慨的當地人謀殺。總之呢，英屬印度政府的防疫措施大方向正確，但執行面犯了許多錯，鼠疫後續擴散到印度各地，讓印度人飽受鼠疫折磨長達十多年。

一切慘不忍睹，然而，也是在最黑暗的地方，誕生了人類往後對抗傳染病的強力武器：SIR傳染病模型。

(下篇待續)

本篇文章與數感實驗室吳恩淇共同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