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日報社論／日超長債利率飆升 透露投資信號

有兩種意見認為日長債利率急升可能引發金融風暴。首先是日本超長債利率上升，會增加其投資魅力，使全球金融機構拋售美長債轉進日長債，增加美公債價格波動風險。再者，過去日銀長期把利率維持在低點，全球投資人會把日圓當成低廉的資金來源並借入，投資收益較高的美債、美股或其他標的。這種日圓套利交易前提是日圓要低廉、日本利率要長期處於低點，一旦前提瓦解，日圓套利交易的急平倉，可能會引發市場劇烈震盪。

明顯的例子是去年夏季的日本股市風暴。去年7月底日銀出乎市場意料，調升短期政策利率從0到0.25%。之後日圓價格一周內從1美元兌154升值到141日圓。日銀的突然轉鷹與日圓狂升，讓日圓套利交易面對日圓借款成本大增的風險，套利資金急殺出，誘發恐慌性賣壓，8月5日日經指數狂跌4,451點，創下日股史上最大單日跌幅，同時也波及台股與世界股市。

目前日超長債利率急升，有可能成為下一個重量級股災的導火線嗎？冷靜分析機率很低。首先日圓套利交易的急平倉，通常起因於出乎市場預料的黑天鵝事件。雖然目前因為川普關稅戰，日銀暫停升息之路，但植田總裁持續表達日銀不放棄持續升息的態度。日銀持續升息、跟日圓長期將走升，早已經被市場廣泛認知，日圓就算升值，意外性的恐慌不易再發生。

此外，日超長債利率的急升，對於日圓套利交易的借款利率影響不大，因為過去二個月日銀政策利率與商業銀行借款利率無大變化。事實上，超長債利率的上升，短期內對日本經濟的影響也不大。對日本經濟影響大的是10年國債利率，因其是企業籌措長期資金、以及民眾房貸的基準利率，而10年國債利率雖然在5月一度走高，但始終沒有破3月的前高，沒有如超長期國債般的失控感。

從日本短期、長期利率皆相對穩定，日本突然發生系統性金融風暴的機會很低。而超長期國債利率創新高的原因，如同最近日本花旗銀行的報告所指出，是超長債主要買主之一的日本壽險公司調控資產配置所造成，目前資產配置調整已經完成，利率有望穩定下來。

如果日超長債利率再飆升，除了日本政府要擔心債務壓力升高外，美國財政部也不輕鬆。例如，日金融機構握有許多美長債，日超長債利率升高，會促使日本法人拋美債轉進日債。日經新聞專欄作家豊島逸夫指出，去年美國華爾街最關心的是日圓套利交易的動向，今年則是法人手中美日長債的持有變化。

總結來說，日超長債利率的急飆，因為沒有波及短期利率，加上目前美國的日圓期貨市場是多單泡沫，不容易發生如去年夏天，日圓空單泡沫破滅後，急平倉導致日圓急升值，引發日圓套利交易崩解的現象。然而川普貿易戰以來，美國公債價格持續走低（利率走高），國內法人與投資客受損慘重，而日本是美債的最大持有國，日長債與超長債利率，會牽動全球美債市場的供需變化，需要我們持續注意。

另一方面，由於台幣近來持續升值，日圓兌換台幣已經跌破0.21，接近去年7月史上最甜價「0.2049」。展望未來美債價格可能顛簸，而日長債利率又走高，市場也評估日圓可望走升，趁著日圓有甜甜價時，布局日圓債券商品，是投資人可以考慮的一個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