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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俊榮為何要台大重選校長?完整聲明曝光

教育部長葉俊榮(中)下午召開臨時記者會,要求台大重啟校長遴選。記者張錦弘/攝影
教育部長葉俊榮(中)下午召開臨時記者會,要求台大重啟校長遴選。記者張錦弘/攝影

台大校長管中閔聘任案爭議僵持半年多,教育部葉俊榮下午召開臨時記者會,說明教育部解決管案的最新進度,教育部又走回原路,要求台大校長遴委會重新開會,先議決遴委蔡明興應迴避或解除職務,再回到107年1月5日第4次遴委會,從校務會議推薦之5名候選人開始依法進行遴選,並就其決定結果,報請教育部聘任,教育部尊重最後遴選結果。

葉俊榮同時發表兩千多字的書面聲明「捐棄成見 走出僵局-完備遴選程序 確立新校長正當性」,細數他一路處理管案的心路歷程,全文如下:

各位媒體朋友,大家好:

今年7月16日我就任教育部部長時,台大校長遴選爭議形成僵局,糾結難解。包括學生、台大及管教授對教育部的決定提起訴願,而教育部也都已經準備好答辯書。當時我就認為,台大校長遴選僵局的解決,必須從對學生學習權益的保障、長期代理校長對學校運作的影響,以及尊重大學自治及遴選機制程序等三個原則出發。幾經思慮後,我選擇了啟動相關當事人的溝通討論,以增進瞭解互信的第三條路。基於我對行政救濟制度的瞭解,訴願決定即令做出,並沒有一槌定結果,真正耗時的是後續漫長的行政訴訟程序。因此,我沒有立即將答辯書送出,而是相信透過真誠的溝通努力,能在重啟遴選與司法救濟之間,走出一條化解僵局的路。

這段期間,我和台大校長遴委會的陳召集人、台大郭代理校長、台大學生自治團體的學生代表、以及關心遴選僵局的相關人士,面對面地談了諸多問題。包括這次台大遴選相關程序機制的不夠完備、台大及台灣整體高等教育發展、學生的學習權益等重要課題,深切理解大家對解決台大校長遴選僵局的期待。而藉由這些對話的機會,我對先前教育部在5月4日函請台大遴委會依循正當行政程序,重啟遴選程序以補正瑕疵的方式,獲得了更多一些不同的訊息及解讀。

在這段啓動與重要關係人溝通的過程中,我也主動與管教授聯繫,希望聽取他對遴選過程中被提出討論的相關爭議的意見或實際的情形,只是不如預期,我並未能與管教授聯繫上,以致有些關鍵性的溝通未能進行,令我感到相當遺憾。

經過這些溝通的努力,臺大在8月2日將校長遴委會討論後提出的聲明,函送教育部。台大遴委會以「聲明」的形式,作為對教育部要求其重啟遴選程序補正瑕疵的回應,並再次確認管教授的校長當選人資格,同時也就外界對這次遴選相關程序的意見和指教,表示願意基於本次遴選經驗,向台大及教育部提出校長遴選程序及制度改革的建言。我必須強調,台大遴委會提出聲明補正遴選瑕疵的作法,相對於原來僵局下的零溝通,是有進步的,也是值得肯定的。但或許是因為是暑假期間,有遴委不在國內或另有行程,無法召開正式的會議,讓遴委可以充分交換意見並對相關爭議做完整的處理,而使得該次「聲明」仍未能充分回應教育部107年5月4日函中所指出包括候選人與遴委在同一營利事業兼職未揭露等的關鍵爭議。尤其對於重啟遴選程序上的處理方式,以及有關解除遴委職務之議決或迴避部分,未能形成明確的開會處理結果。未開會而單以「聲明」呈現,並沒有確切釐清程序瑕疵的疑慮,相當可惜。再加上後來發生了以下2個重要的事情,更使得臺大遴委會該次的聲明,無法緩解外界對遴選程序瑕疵的疑慮:

(1)首先,監察院經過數個月的調查,於8月20日對臺大及教育部提出糾正案。監察院糾正案文中明確指出管教授與遴委蔡明興在台灣大哥大分別擔任獨立董事與副董事長,其相當之利害關係甚明。具體的事實包括,管教授曾於106年8月2日就台灣大哥大「董事長、副董事長105年年度酬勞發放建議及106年年度調薪案」進行審議。這與教育部5月4日函中提到可能影響遴選公正性的關切是一致的。

(2)其次,此次臺大遴選的其他候選人向本部提出陳情,表示管教授與遴委蔡明興的利害關係未揭露,已造成遴選結果偏頗,依「國立大學校長遴選委員會組織及運作辦法」第6條第2項規定,應由遴委會議決是否解除委員職務事宜。

在監察院糾正指出資訊未揭露的遴選瑕疵,以及直接利害相關候選人提出陳情應依法處理的情況下,再綜合考量教育部107年5月4日函請台大轉請遴委會重啓遴選程序補正遴選程序瑕疵的要求,我必須懇切要求台大校長遴委會正式召開會議,以實質開會方式釐清並回應這些疑慮。先前暑假期間許多委員出國造成召開會議困難的情形,隨著暑假的結束與新學期即將開始,應已經有所不同。這次的會議,除必須確實依循正當行政程序的原則外,也應就監察院糾正情事及影響遴選公正性問題有完整的解決,尤其是以下的兩點事項:

(1)首先,遴委會在重新開會時,必須先行議決遴委蔡明興先生應迴避或解除職務,才續行相關程序。

(2)其次,回應教育部107年5月4日發函請台大重啟遴選以補正程序瑕疵的要求,請遴委會至少應回到107年1月5日第4次遴委會,從台大校務會議推薦之5名候選人開始依法進行遴選,並就其決定結果,報請教育部聘任。

這樣的做法之下,不是要求其重新開始公開徵求候選人、審查候選人資格、訪談、治校理念說明會、面談、校務會議推薦投票這一輪又一輪的遴選程序,而是對於遴選程序過程中,切入與所關切程序瑕疵有關連的結點,使得遴選程序可以去補正所關切的瑕疵,讓學校有機會再做檢討。

如同我先前所一再強調的,我接手處理台大校長遴選僵局的初衷,是從制度上尋求解決,不是著眼要誰當校長或不要誰當校長。依照法律,尊重制度,講究程序,遴委會依此所做的結果,教育部都會尊重。現在所做的,是讓當前沒有共同理解且糾結不前的「重啟遴選程序」更明確化也更具體化,這就是提供一條路,更易於邁步向前解決問題。同時也維持尊重大學自治,尊重遴選委員會掌握更完整訊息之後的討論議決,自行負責任地處理先前議事過程中引發程序瑕疵的外界關切。

我就任教育部部長時,一開始就對這糾結極深的臺大校長遴選爭議,提出在1、2個月尋求解決方案的期待。這段期間,在透過溝通尋覓構築可能路徑的過程中,充分感受到社會各界面對問題與解決僵局的急迫與焦慮感,但也感受缺乏共同處理路徑的不信任與不確定感。在最後這一哩路上,冀望台大及遴委會以校務運作常軌為念,能以旗艦大學的高度,在程序補正的過程中,作為表率。我一直努力地尋找台大校長聘任爭議更快速且合法解決的第三條路,台大校務能否快速回到常軌運作及發展,必須由教育部、台大及遴委會在此次的程序補正過程,捐棄成見,並肩合作。只有公正遴選並落實執行,才能確立新任校長領導的正當性,希望我們大家都不要再有所遲疑,法治國家行政程序的基本要求也不容我們再多打折扣。

台大依臨時校務會議決議提出的訴願案,行政院訴願會基於依法行政的考量,已多次催促教育部提出答辯,但迄今我仍未放棄任何可以積極妥善處理遴選爭議的其他可能途徑。新學年已經開始,我要再度籲請台大儘速協助遴委會,依據上述我提出的兩點要求,召開正式會議面對爭議疑慮,予以妥適處理。萬萬不希望這樣的程序補正機會被錯過了,而讓此一爭議陷入漫長的司法救濟程序,影響台大校務發展、以及學生的學習權益。

台大以及臺灣高等教育的發展,正面臨嚴峻的挑戰,在這個關鍵的時間點上,我必須懇請大家捐棄成見,一起努力,儘速解決台大校長遴選爭議所造成的僵局。否則,隨著冗長司法程序的進行,台大一時無法有正式的校長,臺灣高教發展恐亦陷入更長期的動盪,相關爭議也將造成國人更多看法兩極的對立,這絕對不是我們面對台大及台灣高等教育發展該有的態度。我作為教育部部長,面對本部主管校長遴選程序機制相關規範的整體性制度改革,絕對不會迴避,也會勇於承擔。謝謝大家。

台大 教育部 校長遴選 管中閔 葉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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