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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經營/上緯投控董事長蔡朝陽 克制痛苦 跳脫紅海

上緯投控董事長蔡朝陽。 聯合報系資料照
上緯投控董事長蔡朝陽。 聯合報系資料照

首家登陸大陸科創板的台企上緯新材料,母公司上緯投控(3708)董事長蔡朝陽,不僅是全球風力發電百大影響人物,靠著「勇於挑戰陌生領域」、「克制痛苦與跳脫紅海」,帶領企業創造新的成長曲線,而今年所推動的可回收樹脂EzCiclo,已成功導入西班牙車廠LIUX車身部件等產品。

組建循環經濟聯盟

除了電動車車身,EzCiclo也已經取得全球首張GRS認證100%再生碳纖維認證,並打入包括遊艇、羽球鞋、自行車水壺架、高爾夫球桿頭、CCL銅箔基板等產品,實現商品化。

蔡朝陽表示,塑膠或是所謂複合材料有兩種,一種叫做熱塑性,一種是熱固性,熱塑性就像寶特瓶,喝完以後可以再去抽絲,可以再去繼續去做寶特瓶。

而熱固性類似熟雞蛋,沒辦法恢復原貌,「公司內部一直腦力激盪,想是否可以在樹脂裡建一個鎖,當要用時可以用鑰匙把它打開,或是建立一個化學方程式,然後用另一個東西把它切斷,然後這個材質是可回收,」但是事實上它並沒有改變這一個產品的工藝、物品。

他指出,其實全世界許多人陸續發表相關技術,但現階段沒有大量生產,其實化學材質的裂解並不難,要用強酸強鹼,只是裂解後如何把強酸堿強鹼再分離出來,是非常的高成本,上緯是首家把化學材質裂解後再回收使用。

蔡朝陽坦言,推動可回收材料其實滿辛苦,除了創新者的孤獨,口袋還需要有一些錢,他還籌建國內第一個「可回收低碳循環經濟聯盟」,聯盟精神主要圍繞於建構生態系、創造價值、串聯綠色供應鏈及爭取外部資源,並廣邀產官學界、甚至開放競爭同業共同參與。

念清華大學研究所時就專攻高分子材料(macromolecule),也就是複合材料,蔡朝陽不僅產生很大興趣,也萌生創業想法,畢業後兩年,就在 1992年創立「上偉企業社」(上緯企業前身),專門生產環保、高效能的耐腐蝕材料。

投入風電打耐力戰

蔡朝陽表示,當時台塑有一個溶劑,找不到容器裝,連金屬也沒辦法,於是他就去提案、實驗,讓他開發出的複合材料可以裝強酸鹼,「結果他們嚇一跳,說這麼難的東西你也能做出來。」他笑著說,可能那時候是初生之犢不怕虎,就喜歡選最難的去挑戰,所以在1992年創業以後,因為技術受肯定,公司第一年就獲利,隔年開始賺錢。

2000年上緯進入入東南亞、大陸,之後改成產品擴張策略,增加風電葉片樹脂。2011年,蔡朝陽打算以16 億預算,搭建兩支示範風機,被董事會再三勸阻。因為這在當時是一條未知的路,台灣缺乏技術、經驗,沒有人知道蓋不蓋得起來。

於是他一個人騎腳踏車環島12天,思考要不要投入離岸風電開發,「當時所有人都不看好,真的很孤獨,一定要有耐力戰。」回公司後,蔡朝陽仍繼續堅持要做,在向董事會第11次匯報後,董事會要求完成兩件事,一是通過環境影響評估,另一個是拿到政府示範補助辦法,才投入離岸風電開發。

然而蔡朝陽卻遇到一個月天天燒掉 1,200萬的窘境,過著電話一響就害怕的日子。原來當時遇到了颱風,停泊在基隆港裡、載著風機的上緯船隻,被要求開出港口,當船隻往南行駛到台北港,想入港停泊時卻被攔了下來,只好開到台中港,然後再到安平港。

攜手外商前進國際

面對這次奇幻漂流,他表示每個港口都表示相當重視上緯的船隻,但開完會後仍不希望上緯停在港口,最後到了高雄港,在詢問可以進港口加油後,就叮嚀船長死守在港口裡,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出港。

克服萬難後,上緯2016年在苗栗縣竹南鎮龍鳳漁港外海,成功吊裝兩座離岸風機示範機組,裝置容量8MW(百萬瓦),2017年拿下海上風力發電機組電業執照。接著又和丹麥沃旭能源(Orsted)、日本捷熱能源(JERA)、麥格理綠投資集團共同投資,投入海洋風電第二階段開發,裝置20支風力發電機,總容量120MW,每年發電量可供12萬8,000家戶使用。

然而,2018年,上緯卻在離岸風電風場遴選中,在第二階段全數落選,最終出售子公司上緯新能源。

而當時在大陸風電葉片市占高達45%的上緯,也面臨大陸同業的削價競爭,不想繼續陷入紅海的蔡朝陽,決定回歸本業,深入環保耐蝕樹脂、風電葉片樹脂和碳纖維複合材料。

蔡朝陽坦言,「當時沒被選上真的很難過,就像是不被這塊土地認可,是內心的一個烙印,永遠洗不掉。」但他並沒有因此一蹶不振,「既然這條路走不通,那就是試試別條路,下定決心要做,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

上緯也因此得到一個打世界盃的經驗,蔡朝陽自豪地說,上緯與西門子歌美颯開發出可回收風電葉片,現在已經做了30支,即將再做121支,明年第2季將在北歐裝機。

回憶起2016年做離岸風電示範場的時候,曾受到當地許多漁民反對,蔡朝陽表示,當時沒多想,每個周末就去跟他們聊天,關心漁民家裡有什麼事,有廟會活動也參與,後來得到 94.5%的贊成。

他表示,「即使不贊成的漁民組自救會,我也沒把他們當仇人,曾有一次開說明會,有人生病沒來,我就趕快去他家問候、送禮,這不是做作,這是真性情。」

對國際大廠的策略就不一樣。他表示能夠打進西門子、全球風機龍頭三菱重工維特斯(MHI Vestas),看重的是供應商的實力,看供應商有沒有辦法降低成本。「整個過程,你得去展示、告訴他,你跟我合作,對你長遠是好的,我有辦法穩定供貨,開發出更好的樹脂給你。」

上緯 離岸風電 風力發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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