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數學／白紙革命中的方程式

11月底，中國展開了一系列的白紙革命。其中，北京清華大學的學生舉起一張A4紙，上頭還列著一道知名的弗里德曼方程式（Friedmann Equations）。有些媒體指出，這是取Friedmann的諧音來表達freedom、free man的意思。可我們深入研究後發現，這道方程式背後，還有一段有趣的故事。

§關於宇宙的研究

1915年，愛因斯坦發表廣義相對論，提出宇宙萬物都受到重力的牽引。但問題來了，如果宇宙大小固定又持續彼此吸引，那麼星體最終都將相互靠近，宇宙的命運將會結束在縮小與夾擠之中。這樣的觀點，與當時主流認知的「宇宙穩定不變」有所違背。因此，愛因斯坦再假設存在一股「宇宙斥力」與重力平衡。這樣一來，整個宇宙就又能處於穩定狀態。

§學術圈不被聽見的聲音

然而，7年後，蘇聯數學家兼宇宙學家傅里德曼推翻了這個想法，他說

「其實，宇宙一直在擴張，重力反而是減緩擴張的速度。」

傅里德曼一口氣挑戰當代主流觀點，還是由科學界巨人愛因斯坦所提出的觀念。想當然耳，傅里德曼的說法沒被什麼人接受。直到幾年後，科學家透過望遠鏡觀測到遙遠星雲，發現它們正在遠離地球，證實了「宇宙擴張之說」。科學家更推論，若擴張模型是正確的，那麼宇宙初始應該是匯聚了所有的星體，也就是我們現今熟悉的大霹靂。

§白紙革命中的方程式

原來，傅里德曼方程式本身就可以被視為一道具有「推翻」的數學式。儘管它不是第一次提出就被廣為接受，但最終，時間證明了它的正確性。它也成了現今宇宙學的重要基礎。

當然，我們不清楚舉起這道方程式的北京清華學生，是否熟知這段故事，或只是取其諧音，還是剛好桌上有這張印了公式的白紙。可不管怎樣，在中國那樣的環境下，他們的抗爭都展現出無法用方程式描繪的勇氣。

本篇文章與數感實驗室朱倍玉共同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