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管制稀土出口 日本自主開採研究新型馬達找出路

中國管制稀土出口，影響全球汽車供應鏈。其實中國早在2010年就傳出試圖以稀土出口制裁日本，迫使日本研擬自主開發稀土。日本長期推動不依賴稀土的材料開發，例如研發降低使用稀土的新型馬達，作為擺脫依賴中國稀土的解方。

隨著川普回鍋就任美國總統，令外界憂心美中對立加劇可能影響各國從中國採購原料。今年4月，中國針對美國開徵對等關稅進行反制，對美國實施7種稀土的出口限制。

中國占全球稀土產量的7成，稀土是製造純電動車（EV）與混合動力車（HV）馬達的重要資源，由於使用稀土的零件供應出現延遲，美國與歐洲出現停產的情況，並且首次波及日本汽車製造商。

日本鈴木汽車（Suzuki）5日宣布，因為來自中國的出口許可延誤，導致零件供應商無法按時供貨，小型車Swift將短暫停產至6月12日，計劃從13日重啟部分生產線，並於16日全面恢復。鈴木汽車也表示，如果零件短缺的情況再度發生，仍有可能再次停產。

具體而言，稀土指的是「鈧」與「釔」2種元素，再加上被稱為「鑭系元素」的15種元素，共17種元素的總稱。在日文中，被稱為「希土類元素」。

根據日本新金屬協會，日本在2024年對於稀土的需求量達到1萬8835公噸，較2023年成長15%，其中用於汽車馬達的磁鐵需求，成長尤其顯著。在進口方面，日本進口稀土的數量有增加的傾向。2024年比2023年增加7%，為8335噸。中國仍是日本最大稀土供應國，日本有近6成的稀土仰賴從中國進口，接著依序是越南、泰國。

在1980年代中期之前，美國與澳洲曾是主要的稀土生產國，但從1980年代後期開始，中國大幅擴大開採稀土，並低價大量出口。到了1990年代末期，中國幾乎壟斷全球稀土市場。2009年，中國的稀土產量一度占全球總產量的97%。

2010年，中國實施「稀土出口限制」後，稀土價格急速上漲。受此影響，澳洲等地開始恢復稀土生產，到了2018年，中國的全球稀土產量占比下降至83%。

其實早在2010年，日本就是中國以稀土優勢展開制裁的對象。2010年9月7日，中國漁船與日本巡邏船在釣魚台列嶼（日本稱尖閣諸島、中國稱釣魚島）海域發生相撞事件，兩國展開外交對峙，中國被指控非正式禁止向日本出口稀土。

當時中國被指刻意延遲海關的通關業務，實質上中止對日本的稀土出口。據稱中國政府下達了「打擊日本經濟弱點」的指示，但遭到中國方面否認，雙方沒有正式上升為公開貿易戰。數個月後，稀土出口恢復，危機解除。

中國對日本實施稀土出口管制，逼迫日本不得不自主開採稀土。日本的領海海底雖然有稀土資源，但受到俄烏戰爭影響，最近才將正式嘗試開採太平洋海底稀土，具體地點是距離東京1848公里的南鳥島。

根據東京大學等部門調查發現，在南鳥島周邊的專屬經濟區（EEZ）、大約6000公尺深的海底當中蘊含大量稀土，目前結合各地政府與大學、企業的力量，推動開發「稀土泥」。計畫將從2026年開始採泥，2027年在陸上進行稀土的分離與精製，最終目標是實施「稀土國產化」。

為了降低對中國的依賴，日本也積極推動稀土供應鏈多元化，包括加強與越南和泰國合作。日本也與法國合作，計劃在法國西南部的庇里牛斯-大西洋省設立稀土精煉工廠，預計從2000公噸的回收磁鐵及5000公噸的原料礦石中提煉稀土。

根據2024年5月1日簽署的日法聯合聲明，日本經濟產業省決定透過「日本金屬與能源安全組織」（JOGMEC）對該計畫提供1億歐元援助，法國政府則提供補助金及稅額減免在內約1億600萬歐元支援。

雖然稀土是用於製造手機、電動車等技術產品時不可或缺的金屬資源，也被稱為「產業的維他命」，然而稀土礦石多含有放射性物質，開採與冶煉過程會造成嚴重的環境污染，因此日本多年來在確保稀土資源的同時，也積極開發替代方案。

像是京都的新創公司Next Core Technologies就開發出獨家的金屬精煉與加工技術。在製造馬達時通常需要在轉子的磁鐵中添加鏑或鋱，來提高耐熱性，但該公司的技術能控制馬達內部的溫度不會上升，進而能夠不仰賴稀土元素，也能製造出適合電動車使用的馬達，還可大幅降低馬達的耗電量，近來廣受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