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獎小說在台出版 李琴峰:分類可能成為一種暴力
旅日作家李琴峰去年憑小說「彼岸花盛開之島」摘下日本芥川獎,被媒體形容為「史上第一位台籍芥川獎作家」。李琴峰其實是筆名,「琴」是日文發音「Koto」、「峰」取自中國古典詩詞,光筆名便呈現作者交融不同文化的特質。但李琴峰對於用國籍分類作家並不適應,「分類可以快速理解世界,但也可能成為一種暴力」,這也成為她小說創作探討的永恆主題。
李琴峰生於台灣,十五歲自習日文,同時嘗試以中文創作小說。二○一三年自台灣大學文學院畢業後赴日求學,二○一五年早稻田大學日語教育研究所碩士課程畢業。她自承用日文寫作是一個巧合,畢業後嘗試用日語完成小說「獨舞」,意外獲得日本群像新人文學獎後,決定走向創作之路。「彼岸花盛開之島」六月將由聯合文學出版中文版,由李琴峰親自翻譯。
「彼岸花盛開之島」獲獎時還未翻成中文。有台灣讀者認為這座「彼岸花盛開」的小島是遍開彼岸花的馬祖、也有人認為是暗喻台灣。李琴峰透露,書中小島架構的「烏托邦」靈感來自丹麥首都哥本哈根內的克莉絲蒂安尼亞自由城、歷史取材自琉球王國,而小島的位置和形狀則明顯脫胎自日本最西端的島嶼—與那國島,距離台灣宜蘭蘇澳僅一百多公里,也是距離台灣本島最近的外國島嶼。
李琴峰在小說中自創三種語言,混雜中文、日文和琉球語、台語。芥川獎評審指出,李琴峰打造了獨特的語言空間,內容融入多種語言安排,凸顯日語是不停變化的語言。李琴峰表示,她希望透過語言的實驗讓讀者思考語言的本質,不能期待語言保持「純淨的狀態」。如目前仍在宜蘭使用的宜蘭克里奧爾語(寒溪語),便混雜了原民語、日語和漢語。
但即使是李琴峰親自翻譯,對台灣讀者來說,閱讀這三種自創語言依然有障礙。李琴峰表示,閱讀障礙會隨著故事的進展而慢慢消失,並不影響故事的脈絡與人物的登場。
「彼岸花盛開之島」和李琴峰的前幾部小說「獨舞」、「倒數五秒月牙」題材迥異,唯一相同的是拆解各種標籤的企圖—語言的、性別的、國籍的。李琴峰表示,標籤和分類,是她創作以來持續探討的議題,「分類可以快速理解世界,但也可能成為一種暴力」。她希望透過文學讓讀者意識標籤的存在、面對它;至於是要接受或抗拒、拆解或不拆解,「小說家提供的是提問而非解答,提供解答應該是政治家的責任。」
李琴峰的下一步也令人驚奇。慶祝出道五周年,李琴峰用NFT形式發行不曾結集出書的短篇小說「流光」,找來知名聲優朗讀,並有中文繁簡、日文等五種版本,每種版本限量兩套。
●「流光」NFT小說專案: https://note.com/li_kotomi/n/nfd9915aafb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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