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家族鬥爭變代理戰 菲律賓成美中角力新前線？

陣營分歧背後 是一場影子外交戰

小馬可仕與杜特蒂的分歧表面上是家族恩怨與權力爭奪，但從更深層次來看，雙方也承載著美中兩種勢力的期望與投射。小馬可仕致力拉攏美國資源重返印太，杜特蒂則強調「親中遠美」，尋求加強與中俄關係以平衡美國影響力。

美中也各有盤算，拜登政府時期透過軍援、軍演及基地建設，穩固小馬可仕陣營的親美立場；中國大陸則以政治獻金、地方關係及親中派系，尋求在菲重新布局。小馬可仕與杜特蒂的對立，更凸顯出這場家族對決其實是「影子外交戰」的縮影。

5月12日期中選舉將選出菲律賓參議院半數席次及眾議院全數席次，結果將直接影響菲國未來的外交走向。如果小馬可仕陣營獲得多數，預料將強化對美軍事合作，在台海上的立場也將趨於配合美方戰略；反之若杜特蒂家族勢力回升，副總統薩拉將乘勢參選2028挑戰總統大位，如勝選勢必走回親中路線，削弱美方在西太平洋的戰略部署空間，中國恐將輕易掌控南海、甚至突破第一島鏈，對台海安全構成更直接威脅。

間諜案連環爆 國安危機浮上檯面

不過，自小馬可仕執政以來，菲中關係持續惡化，除因南海對峙不斷，接連爆發的間諜事件也讓馬尼拉高度警戒。去年參議院調查中有證詞指出，早在杜特蒂總統任內，中國間諜便藉離岸博彩業大舉設立之機，開始滲透菲國社會，並逐步在經濟與政治體系扎根。

最引發轟動的是去年的郭華萍（Alice Guo）案。她於2022年當選北部丹轆省班班市市長，自稱菲律賓人，實際上是1990年出生於中國福建的中國公民，2003年持中國護照入境。郭華萍涉人口販運、偽造身分、與中國詐騙集團勾結等罪行，遭菲警方通緝，去年9月在印尼落網。中國賭業大亨佘智江在半島電視台專訪中坦承，自己2016年起即為中國國家安全部效力，並指郭華萍也是成員之一。

有分析認為，北京將菲律賓視為情報滲透與海上戰略情報網的一環，這些間諜活動非單一事件，而是長期部署的一部分，不僅用於蒐集軍事與通訊情報，更透過滲透政界、操控地方選舉、扶植代理人等方式，實質干預菲律賓內政。德拉薩大學研究員吉爾警告，中國威脅已直逼菲國政府核心，「這場情報戰才剛開始」，若馬尼拉不積極應對，恐將面臨更嚴重的安全風險，甚至危及主權與外交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