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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運田徑/中國「跨欄女神」流量化…吳艷妮為何爭議多

吳艷妮成績普通但有高顏值;圖為吳艷妮在成都31屆世界大學生運動會女子100米欄奪得亞軍。(新華社)
吳艷妮成績普通但有高顏值;圖為吳艷妮在成都31屆世界大學生運動會女子100米欄奪得亞軍。(新華社)

儘管跨欄成績只是亞洲水平,但「田徑女神」吳艷妮得到的關注超過世界冠軍,除了長得漂亮,面對媒體充滿自信、滔滔不絕,也贏得流量與話題;這次亞運搶跑讓吳艷妮飽受非議,但其實她的爭議不僅於此,從手勢、刺青、直播帶貨、驚人語句等, 她更被質疑把精力都用在賺錢上,耽誤了訓練。

中國跨欄選手吳艷妮因為搶跑痛失銀牌,成了亞運田徑賽場喧騰的話題,相較於國內外媒體的惋惜,網路上充斥不少刺耳的聲音:「搶跑就搶跑了,光明正大承認」、「沒奪冠還要搶曝光」…甚至有人還幸災樂禍,「輸得好,誰叫她這麼飄!」

一次搶跑,為什麼會讓吳豔妮承受這麼多的非議?上觀新聞報導,這樣的惡評並非源自於一次搶跑,翻看過往所有與吳艷妮相關的報導,總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

話題頂流 「搏流量作秀」

中國跨欄選手吳艷妮在杭州亞運會上,因搶跑引起關注。(路透)
中國跨欄選手吳艷妮在杭州亞運會上,因搶跑引起關注。(路透)

吳豔妮是「話題頂流」,多數人是在今年的成都世大運會認識吳豔妮。這名26歲的跨欄運動員經常掛著笑容,極富感染力,賽場上的她,一會兒手指指天,一會兒比心,一會兒雙手輪番點射,給人古靈精怪的喜感,這讓她迅速出圈,成為不少人口中的「田徑女神」。

一些人則盯住她身上的「特別之處」:右臂上花環纏著王冠的紋身,被看作「非優秀運動員才會有的東西」;起跑前雙手比畫胸口的名牌,隨後抬手指天的動作,被說成「極度誇張做作」;一次次「尋找鏡頭」的張揚個性,被認為是「為流量故意作秀」…… 然而大量支持吳豔妮的聲音又形成對立,形成巨大輿論場,所以自吳艷妮到杭州出現在大眾視野開始,一舉一動都被無限放大。

據報導,開幕式中國代表團入場時,吳艷妮走出隊伍找到鏡頭,做出比心的動作;踩場訓練時,看到國旗升起、國歌響起,吳艷妮立刻暫停訓練,轉身面向國旗行注目禮;預賽發槍前,選手都在起跑器邊等待介紹,吳豔妮和其他人拉開距離,在賽道上特別顯眼……吳艷妮的每個舉動最終都「落地」為一條條短視頻,在點讚聲中夾雜質疑甚至謾罵,這也讓吳豔妮成了中國體壇罕見靠舉手投足,就能登上熱搜的運動員。

「小妮子」這麼火,既因為她太特別了,也因為背後有熟知流量規律的推手。

2023年中國國內大環境逐漸復甦,大型體育賽事回歸,也讓品牌瞄準商機,頻頻簽約運動員加碼體育營銷,吳艷妮就是代表人物。

感染力強 擁8品牌代言

杭州亞運開賽前,吳豔妮已經手握八份代言合同,代言門類有汽車、護膚產品、AI軟體、運動內衣,品牌包括一汽奔騰、瑞幸咖啡、LV等大品牌;商業合作之外,以她為主要對象的雜誌拍攝、首封也陸續釋出,可謂是亞運前曝光度最高的運動員。

在傳統觀念下,運動員的商業價值是伴隨著賽場成績而生的,但當下,只要有話題度、有流量,「那就是你了」。於是,品牌喜歡的運動員「畫像」就變得愈加清晰:首先是外形佳、顏值高,再有就是有著陽光、積極、拚搏的態度,最後就是能夠製造足夠的話題。

「我們不一定接受,但年輕人喜歡呀!」借用亞運賽場一名老記者的說法,吳艷妮有一種超強的感染力,也是這個時代不少年輕人特別羨慕和推崇的。

「我很牛」、「我很棒」、「我就是我」…這是吳豔妮常掛嘴邊的話語,她自信、霸氣、笑容常在,她和媒體、大眾溝通,不藏著掖著。她大方承認自己就是個「顯眼包」,她說:「就是希望能夠引起更多人的關注。」她還說,「如果輸了,我也是美美的,但如果贏了,那就是漂亮的勝利。」

一名資深的廣告業人士認為,「正是這種自我認同與積極向上的價值理念,是品牌在當下社會審美語境下所渴望傳達給目標受眾的。」據報導,比起老一輩運動員低調謙虛的形象,吳艷妮這樣的新生代運動員,很符合當今大眾的期待。

吳艷妮是精品品牌的代言人。(取材自微博)
吳艷妮是精品品牌的代言人。(取材自微博)

頻上熱搜 挨批張揚狂妄

但在不少人眼裡,這些恰恰都很刺眼。「優秀運動員就不該這麼張揚,吳豔妮不僅張揚,還有些狂妄自大。」有網友這樣說。但越有這樣負面評價,越有人站在吳豔妮這邊說話,「我們就羨慕和支持吳艷妮身上的勇氣和決心。」

紅星新聞報導,被取消成績當晚,吳艷妮在個人帳號發文稱「非常抱歉,辜負所有人的期待!」、「尊重裁判組的最終決定,尊重比賽規則,也向完賽的隊友和對手們表示祝賀。」

據報導,相關資訊迅速占領「熱榜」、「熱搜」,網友既有力挺,也有質疑和不解的;對於媒體的關心,吳艷妮表示:「我沒事,放心吧。」

「她也提到,賽後教練已經與她進行初步的複盤,她的起跑技術需要改進,心態需要重新調整。是自己背上了沉重的包袱,最後被壓垮了。但她不會認輸,體育教會她的,就是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接受失敗,正視失敗,重新再來!

此條消息發出後,吳豔妮再次占據微博熱搜榜首。目前,#吳豔妮回應搶跑#的詞條已獲得超4.6億次的閱讀量,在榜時長近13小時。

她的成績 「亞洲一流、世界二三流」

招牌動作,極強的鏡頭感和關於顏值、成績、性格、炒作等話題雜燴,讓吳豔妮在流量場上,牢牢占有一席之地;但吳艷妮的競技水平究竟如何?觀察者網報導,截至目前,吳豔妮的最佳成績是今年世大運跑出的12秒76,這個成績在中國現役選手中,確實是毫無爭議的第一。

事實上,這個成績如果平移到2021年的東京奧運會,也能排到總決賽第七,不過單就東京決賽而言,排名第一的卡馬喬-奎恩可謂一馬當先,後三名又自成一檔,吳豔妮的巔峰成績,差不多是東京這屆的第三檔,如果平移到一個月前的田徑世錦賽上,12秒76也能擠上決賽的末班車了。

當然,這種只比極限成績的比法過於粗糙,拋開真空球形雞的理想環境不談,吳艷妮的最佳成績,放在今年國際田徑總會認可的高級別比賽中能排第37名;如果時間再拉長一點,算2022年,這個成績就只能排到52名了。

是的,在美國、牙買加、歐美等選手的包圍中,今年跑進13秒25的156名選手裡,只有吳豔妮和林雨薇兩個中國人;但坦白說,吳艷妮目前的最佳成績,在世界範圍內並沒有很大的競爭力。

女子100公尺跨欄早在上世紀八十年代,保加利亞的東科娃就把世界紀錄頂到12秒3以內,去年的田徑世錦賽上,奈及利亞的阿姆桑更是跑進12秒20大關,創造12秒12的世界紀錄(這位大神在決賽好風憑借力,一口氣跑出12秒06的成績,可惜因為順風風速過大,未被認定為世界紀錄)。

吳艷妮除了顏值高,還有流量與話題。(取材自微博)
吳艷妮除了顏值高,還有流量與話題。(取材自微博)

拿世界級獎牌 還有距離

目前來看,12秒50是「具備世界級競爭力」的門檻,跑進12秒50,就有望衝擊世界級的獎牌,以這個標準來說,吳艷妮還有距離。

還好亞洲範圍內還沒這麼卷,吳艷妮的成績放在2021年以來的亞洲,是妥妥的第二人,距離排名第一的福部真子只有0.03秒的差距,但她後面的印度選手亞拉吉,也在大運會同一天跑出12秒78的成績獲得銅牌。所以換句話說,吳豔妮目前的水平可以形容為:國內頂流,亞洲一流,世界二三流。

考慮到吳艷妮26歲的年紀已達到田徑跑者的黃金期,未來幾年應該就是她成績的巔峰期。

在2020年之前,她在國內的最佳成績都無法突破13秒,當時關於她的新聞報導也不多,即使有,多半也是在「其他選手」那一欄。

但在2020年9月的全國田徑錦標賽上,吳艷妮跑出13秒09的成績,刷新個人紀錄,也一步步拉近自己和13秒大關的距,吳艷妮開始逐漸得到關注。

從2021年開始,吳艷妮的競技水準大幅提升,最好成績能穩定跑入13秒大關。在今年世大運上,吳艷妮預賽就跑入13秒,半決賽12秒86,決賽12秒76,雖然只獲得銀牌,但已經創造個人和國內現役最佳成績,還獲得巴黎奧運會的參賽資格。

2022杭州亞運 杭州亞運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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