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智庫：對俄制裁不是不報 是時候未到

經歷8個月來連續7輪國際制裁，俄羅斯經濟表現卻未如外界原本預期的崩潰，歐洲智庫Bruegel近期發布調查，解析俄國尚能挺住的原因，並指今年底制裁效果就會開始發威，亦即「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俄烏戰事陷入膠著，歐元區10月通膨率續創新高達10.7%，俄國經濟卻還能支援侵烏，甚至1到9月財政收入高達1984億歐元（約新台幣6.3兆元），比前一年同期翻了不只一倍。歐盟制裁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俄國總統普亭（Vladimir Putin）為戰時經濟所預備的「俄羅斯堡壘」（Fortress Russia）策略成功了嗎？

布魯塞爾歐洲暨全球經濟研究所（Bruegel）10月下旬發布的報告指出，俄國中央銀行先前確實有效抵擋歐美制裁措施下的金融危機，但接下來普亭的經濟「堡壘」就可能被攻破。

Bruegel報告首先解釋俄國今年前3季財政收入暴增，原因來自石油、天然氣等國際價格大漲的出口暴賺，以及歐美制裁下的進口遽減，估計今年全年財政收入可達2400億歐元，明年也還會有1000億歐元的水準。

國庫成為普亭的戰爭提款機，但該報告指出，原物料以盧布計價後（因歐美將俄國踢出國際金融資訊交換系統）的收入銳減，加上戰爭花費大，6至8月俄國聯邦政府出現1.45兆元盧布（約新台幣7600億元）的財政赤字。為了減低赤字，普亭政府可能會縮減支出，但這將會對中長期的經濟帶來負面影響。

該報告也估計俄國銀行體系約有2/3無法與歐美往來（以資產價值計），上半年因外匯業務大減導致250億歐元的損失。目前歐洲仍保持部分與俄國石油、天然氣的交易，但隨著歐盟自明年起全面禁止進口俄國石油，以及對俄國天然氣需求持續砍低，俄國金融和財政的大麻煩才要真正開始。

此外，該報告認為盧布升值其實是表象，關鍵的數字是外匯交易量驟降到只剩戰前的1/3，代表歐美的金融制裁有效，且因俄國央行管制匯兌，所以俄國貨幣的強勢並非反映其經濟體質。

Bruegel預測俄國今年GDP（國內生產毛額）將衰退5%至6%，雖比部分學者先前預估的衰退12%至15%還少，但俄國經濟中長期的衝擊將會陸續浮現。

在產業面，今年已可見到俄國汽車和航空部門在國際供應鏈貿易抵制下的生產衰退，而高階技術人才外逃，以及外資撤出俄國市場，都將使俄國經濟難以回到往日榮景。

俄國石油、天然氣失去歐盟這個最大市場後，雖然有中國、印度等國趁機撿便宜，但一方面俄國通往中國的第2條輸氣管還需多年才建成，另一方面這些國家未來仍會向俄國殺價，再加上俄國能源貿易主要依靠歐美金融業保險的這條路將被砍斷，因此普亭這根經濟支柱已大受損傷。

無論戰爭結果如何，未來俄國都將被歐美為主的至少半個世界所抵制、孤立，美國智庫FPRI學者海斯（Maximilian Hess）甚至以「北韓化」來比喻，而俄國家庭可支配所得已自2014年入侵克里米亞（Crimea）後的西方制裁下縮減，他認為只要普亭還在位，民間經濟將更惡化。

由此看來，全球民主陣營的連續7輪對俄制裁措施其實能夠收效，但需要更多國際合作防堵漏洞，才能對普亭帶來更大壓力，早點結束這場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