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之眼】外國軍機艦不穿越台灣海峽可能嗎?

近三、四年來，受大陸華為公司副董事長孟晚舟遭加國逮捕、加國公民被大陸扣留、北京被控干涉加國選舉、以及加國下令3家中國集團自加拿大的礦業公司撤資等事件影響，北京與渥太華關係持續惡化。上月，印尼巴里島G20峰會舉行期間，國際媒體甚至出現中共國家主席習近平所謂「斥責」加拿大總理杜魯道的場邊對話影片報導。

中加雙邊關係的惡化與渥太華加大力度派遣軍艦穿越台灣海峽似乎存在關連。2019年6月與9月，加拿大皇家海軍「渥太華號」巡防艦和「里賈納號」護衛艦分別通過台灣海峽。次年10月，加國海軍「溫尼伯號」護衛艦也曾航行於台海。今年9月，護衛艦「溫哥華號」隨同美國海軍導彈驅逐艦「希金斯號」再度通過台灣海峽。日前，加拿大外長梅拉妮･喬利表示，加國計畫派更多巡防艦通過台灣海峽。

美國軍機與軍艦通過、穿越台灣海峽是司空見慣情事。但近年，美國軍機飛越台灣海峽上空的活動的確有明顯增加趨勢。去年與今年初，美國海軍分別派遣P-8A海神式海上巡邏機飛越台灣海峽，由路徑來看，幾乎形成繞台飛行。上周，美國海軍P-8A巡邏機三度飛越台灣海峽上空，且離中國大陸所主張領空範圍僅1海里，此相當罕見。

依據國際法，軍機是無權飛越他國領空。但由於軍機飛行速度極快，在空中較難精準確認領空外界線，再加上美國曾挑戰北京在台灣海峽所畫部分領海直線基線的正當性，因此，美國軍機的抵近偵查行動存在擦槍走火的風險。

P-8A巡邏機飛越台灣海峽上空時，中共解放軍派遣27架戰機與4艘軍艦在台海周邊巡航，主要目的是監控 P-8A的行動。2001年4月，中美兩方在海南島專屬經濟區上空就曾經發生過中共殲-8戰機與美國海軍EP-3偵察機擦撞事件。

數日前，美國國務院亞太助卿康達、白宮國家安全會議中國暨台灣事務資深主任羅森柏格與國務院東亞局副助卿華自強前往大陸河北，與中國大陸外交部副部長謝鋒會談，主要目的是為布林肯明年初訪華做準備。

美軍方選在國務院與白宮高階官員去北京前三天執行如此抵近偵查行動，且相當罕見如此貼近大陸主張的領海上空？是美國國防與外交部門採取兩條腿走路、軟硬兼施、黑白臉的策略？是美國宣示反對中共改變台海現狀的決心表示？是測試中共的防衛底線？還是加大美方未來協商的談判籌碼？此不得而知。

針對美國、加拿大、日本等國所稱台灣海峽是國際海峽或國際水域，各國擁有航行自由與飛越的權利一事，北京一貫立場是：中國大陸在台灣海峽享有主權、主權權利和管轄權，尊重各國依據國際法享有的航行權利，但堅決反對任何國家以航行自由為名，挑釁、威脅中國主權和安全。

鑒於中共並未採取措施阻止或妨礙外國軍艦與軍機飛越和通過台灣海峽的活動，北京反對美、加、英、法、德等國軍艦與軍機穿越台海的理由主要是干涉內政、威脅到領土主權與國防安全，換言之，其目的與兩岸關係和一中此高階政治問題息息相關。

《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的確有條文規定海洋之使用必須基於和平目的，且有顧及沿海國的權利的義務、並應尊重沿海國的海洋法律規定。但如果外國軍艦與軍機穿越台灣海峽主要是維持台海和平與穩定，呼籲以和平方式解決爭端，強調不使用武力或威脅使用武力，不要片面改變現狀等政治外交目的的話，甚少其他國際社會成員會表示反對，也不認為違反了國際法。此存在國際法與國際關係的解釋問題。

總結而論，美加等國所稱為捍衛台海航行自由與飛越而派遣軍機艦穿越應是一個假的或法律議題或只是一個藉口，主要還是基於政治、外交、地緣戰略及安全考量與目的。觀察中美關係、國際政治情勢、兩岸關係近期發展，未來一、二十年，外國軍機和軍艦不穿越台灣海峽，中共軍艦與軍機不跨越台海中線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