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問題／大陸無視吹哨者 怎避免重蹈覆轍

「我覺得一個健康的社會不該只有一種聲音。」這是大陸新冠肺炎疫情「吹哨人」、武漢醫師李文亮在確診病逝前受訪說出的最後呼籲。李文亮的話猶在耳際，面對大疫，總要有人講真話，社會良心不該缺席。武漢封城過去一年了，病患出院了，但真相找到了嗎？社會之殤被治癒了嗎？所有人都在等待答案。

沒有人會忘記李文亮，他率先發出疫情預警，卻被公安機關指是造謠而加以「訓誡」。但被訓誡之後，他仍在救治患者，甚至在染病之後還說，「疫情還在擴散，不想當逃兵，恢復以後還是要上一線」，無私大愛精神，感動許多人。

李文亮走了，但他的個人微博帳號至今仍不斷有網友上去留言悼念，成千上萬則留言宛如「中國哭牆」，為後人留下歷史紀錄，也承載著眾人對「講真話」的想望、失望，以及無奈和悲涼。

大疫面前勇敢說真話的不只李文亮，作家方方在疫情期間撰寫「武漢日記」，如實記錄了抗疫期間的所見所聞，卻為她招致了從官方到民間極端民族主義者的大量批評，甚至是攻擊和生命威脅。

這批人將方方扣上「叛徒」帽子，指控她的日記「出賣國家」。

與在自己國家遭遇天壤之別，出於對「作家之心」的堅持和執著，方方在去年底入選英國廣播公司（ＢＢＣ）年度百大女性。她表示，寫下武漢日記，根本沒有打算要去和誰作對，「無非同情了個體，批評了政府」，卻因此遭受極左勢力各種惡意辱罵、造謠構陷。但她說，她並無後悔。

去年跨年夜，方方有感而發寫下：「我要一次又一次地說，極左就是中國禍國殃民式的存在！他們是改革開放最大的阻力！如果聽由這股極左勢力橫行，放縱這種病毒感染全社會，改革必定失敗，中國沒有未來。」為她的自身遭遇，留下令人反思的總結。

疫情肆虐，在中國大陸奪走至少數千條生命，病毒雖然可怕，但比病毒更可怕的是「只有一種聲音」的社會。這樣的社會，面對新一波病毒來襲時，能否避免重蹈覆轍？

武漢的災難過去一年了，大陸以新型黨國體制之力管控疫情，民生經濟活動逐漸恢復。雖然李文亮的哨音日遠，但他的警世之言仍在迴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