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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莊亦諧不容易 卻是長存演藝圈的必備特質

「半澤直樹」裡堺雅人收放自如,展現嚴肅一面。圖/摘自日媒網站
「半澤直樹」裡堺雅人收放自如,展現嚴肅一面。圖/摘自日媒網站

亦莊亦諧,兩個光譜兩端的特質,要同時在一個人身上實現,有多難?

但現今的藝人,不論電影、戲劇還是綜藝咖,幾乎都得具備這兩項特質,才可能在演藝圈中占有一席之地,觀察許多所謂的諧星,私底下幾乎都被冠上「無聊」、「沒點」二字,倒不是性格真的多無趣,而是為了堆疊出螢幕前的多元效果,私下只能透過觀察與吸收,才可能集結成能量,最終於螢幕前綻放。

堺雅人在「王牌大律師」中展露滿滿喜劇因子。圖/摘自日媒網站
堺雅人在「王牌大律師」中展露滿滿喜劇因子。圖/摘自日媒網站
從最近正在翻看的堺雅人隨筆小說「文‧堺雅人」中,便再次從他的字裡行間發現如此特質,這人既能在「半澤直樹」中時而怒目時而低迴,又能在「王牌大律師」裡張開如機關槍般的壞嘴,跳上跳下極盡搞笑、毒舌之能事,每每看著他的戲,總會忘了他真正的樣子為何,但這如同變色龍的特質,未嘗不是身為一個演員的最高境界。

對於真正的他,我不了解,但透過他的文字,卻能慢慢窺得他的真實輪廓,那是一個閒暇時只懂種種盆栽;看看書的男人,卻因簡單到幾近單調的生活,造就出默默觀察、學習的性格。不將自己當作演員,而僅是一個有機會進出不同人生的學徒。把自己縮到最小,進而將角色放到最大。

「如果有人一心尋死,但因為看了我們假死而打消自殺的念頭,那我們賣力死去也值得了」

「我曾收到6歲小女孩的來信,信中寫著:『堺先生的演技很棒!』雖然被誇獎是件開心的事,不過被看穿那是演技,內心還是五味雜陳。」

「新的電影必須天天騎馬,雖然身為初學者這樣講很大言不慚,但我認為騎馬的基本精神,就是『請讓我坐在您的背上』,這種對馬大人畢恭畢敬的心態。」

不賣弄字句,僅是真誠寫下每一個戲裡戲外的日常、內心感慨,藉著他的眼光探入一個演員在面對不同身分角色的心境,自然而不造作的幽默感,信手拈來,讓人不時跟著咯咯笑出,卻又不時被他那認真看待工作的態度給震動,諸如為了演出出身札幌的角色,硬是提前兩周抵達當地租房子,天天下廚、出外散步,用實際的生活讓自己觀察、理解札幌人,進而滲透進表演。

而後的急診室醫師、幻想症病人、社會線記者、6歲兒子的老爸,現實生活當然無法樣樣當過,但從接到劇本那一刻,身為演員,就得強迫自己認同、進入,才可能在鏡頭前說服觀眾。背台詞,於他而言僅是基本功,更重要的,是如何在台詞之中注入更多巧思,讓角色活出文字以外的層次。曾與他合作「王牌大律師」的新垣結衣便曾這麼回憶:「堺先生總是早我們背完好幾場台詞,每回到現場,你看到的是他已經在想該怎麼讓角色變得更有趣。」

出身外放的南方鄉村宮崎,卻因居住於東京多年,堺雅人有著東京人的內斂與嚴謹,但內心深處仍難掩南方人專屬的樂觀與幽默,天生便得之的亦莊亦諧特質,輔以後天的閱讀內化,以及保有對任何領域始終狂熱的求知慾,始造就出這樣一個幾無枷鎖可綑綁住的演員。

賴雅妍喜劇、悲劇皆能駕馭,私底下的她也熱愛閱讀與寫作,進而成就表演內裡。圖/魔耳音樂提供
賴雅妍喜劇、悲劇皆能駕馭,私底下的她也熱愛閱讀與寫作,進而成就表演內裡。圖/魔耳音樂提供
說到這裡,我突地想起近日遇見的賴雅妍沈玉琳,兩人領域不同,一戲劇一綜藝,卻同樣保有亦莊亦諧的特質,螢幕前大鳴大放,私下興趣卻多是閱讀、寫作,賴雅妍早年常寫的散文、等長詩句,都還讓人印象深刻;沈玉琳走出鏡頭外,興趣也竟是閱讀文史小說,而這一點一點文學與飽覽下所成就的,正是他們對各種領域的快速理解和反應。

沈玉琳鏡頭前極盡搞笑之能事,私底下卻是個愛讀書的文青。圖/TVBS提供
沈玉琳鏡頭前極盡搞笑之能事,私底下卻是個愛讀書的文青。圖/TVBS提供
「綜藝節目無從準備,那不是準備個一小時、一個月就可以的,我準備了整整40年,才成就今日的種種效果。」那日聽著玉琳哥如此說著,再回看到堺雅人、賴雅妍等人,這才真正理解,不論哪個領域,終究殊途同歸,所有能讓人回味的表演,終歸得靠「莊」與「諧」兩者撐持,但沒有豐富的觀察與閱歷,沒有足夠的時間與謙虛以對,不可能成就。

而那,不限綜藝、戲劇或電影,不限任何形式,就只是,所有表演真正的精髓。

東京 沈玉琳 賴雅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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